我們赤裸身體,大衛從背後環抱著我,他身上的香水味竄進我的鼻腔把我拉回現實,但從聲音判斷他的頭應該是露在被單外面。他開始窸窸窣窣從床上坐起來,來回撫摸我的手臂,但是下半身還蓋在被單下好像捨不得離開。
「嗯。」我發出聲音,但也不知道是回答他還是敷衍他我聽到了,我的意識就這樣游移在恍神與沈睡感覺之間。
「累了就睡吧,公司已經出了飯店今晚的費用,我早上才離開,房間東西妳想用就用。」他邊說邊離開床。這是一間很高級的房間,天花板有華麗水晶吊燈,米白色的壁紙,掛著幾幅文藝復興時代繪畫,壁燈的風格跟吊燈一致,每隔一公尺就一盞,不像大部分便宜飯店的房間很陰暗,浴室從天花板到地板都是雪白石磚,一樣採光充足,貓腳浴缸跟淋浴是分開。房間地板是淡色木頭,在床邊跟椅子等傢俱旁都放了淡灰色、淡黃色等地毯,看得出來這家飯店付了挺優渥的薪水給房務。
「所以你每次出差都住那麼好的飯店嗎?」我直視前方,口中勉強吐出這句話,頭還是蓋在被單下。
「大部分時間是的,也有住便宜旅館的時候,但我不介意。」還以為他不會聽到我悶悶的聲音不會回答我,聽起來他正在用筆電,敲打鍵盤的聲音,還有剛點燃的香菸味道飄來。
我終於掀開被子坐起身,大衛赤裸著坐在離床邊不遠的小茶几桌使用筆電,他抬頭看我。
「我剛以為做到一半妳就睡著了,因為妳好像沒什麼反應。」他端著筆電站起來,「如果妳要睡覺我去起居室。」
「不用了,你想待在哪就待在哪。」我看了一下大衛,然後視線移回我放在棉被上的雙手。他一屁股坐下,食指放在嘴唇上好像思考什麼。
「妳還好嗎?」他完全停下手上的動作盯著我看。
「應該吧。」我還是盯著手指回答他,大衛聽了便繼續進行他手上的工作。每次做完他就喜歡光著身體四處走動,好像他那完美的身材不展現出來種罪惡。
大衛蓄著可以抹點髮膠貼平頭頂長度的頭髮,但是在後項以上又剃得整齊俐落。他的頭髮是深褐色,但是當他站在陽光下時又像薑紅色。我認為最迷人的不是他的藍色眼睛,而是他穿著西裝襯衫時,剃得整齊的髮緣到襯衫之間露出來那塊脖子。大衛身高約1.9公尺,就如他的名字一樣,有著像米開朗基羅「大衛像」一樣肌肉線條分明、均勻完美的身材,就我所知維持均衡自律的飲食和一週四次健身,但是胃口好的時候他也可以吃兩人份套餐。
「那,你太太還好嗎?」我覺得好像要找點什麼話題比較好,努力想了想也只擠出幾個字。
「就…老樣子吧。我有一陣子沒看到她了。」他漫不經心的回答。就我所知大衛與他太太瑪莉安分居中,她帶著一個他們14歲的兒子。大衛每個月給他們不錯的生活費,瑪莉安完全不用去工作,偶爾還可以去旅行。大衛也有給我零用錢,不是在我們每次見面,他第一次當面給我錢的時候被我拒絕了,我說感覺自己像妓女,從此之後就算我說不要他的錢他還是會匯錢過來,他知道我有打工,不知道是出自於什麼心態他還是會請我吃飯跟給我錢,數目不大但還是多過我整個月的薪水。
我穿好衣服、內褲,拿了一根他的煙走到起居室點燃後看著窗外。現在已經凌晨了,漆黑的窗外是城市繁忙的燈光閃爍,交流道上車子紅色尾燈流動,不時可以聽到路上呼嘯而過的引擎聲,這就是城市的聲音吧。這個地段的五星級飯店一晚應該不便宜,即使如此大衛還是跟我說如果想吃房間裡的東西就吃,如果公司不補貼他會出。
「小艾,妳在這裏幹嘛?這個時間妳應該睡覺了吧?」突然他從後方雙手環抱在我腰上。
「沒事。」我抽了兩口煙,發現點燃煙後我到現在還沒碰過它。
「後天妳上班嗎?要不要來我家?」我感覺到他的那根抵在我一邊屁股上,就算我們有性關係很久了卻忽然覺得有說不上來的怪,我挪了一下位置。「我不確定,再說吧。」他好像感覺出來我的失神,變得似乎擔心起來。
「妳還好嗎?妳如果來了要不要過夜都可以,老樣子妳知道。」我沒說話,可以感覺到他呼在我脖子上的氣息。他硬是把我轉過去面對他。
「怎麼了?」他直直望向我的眼睛裡,我快能從他的藍眼睛裡看到我自己的倒影。
「沒事,大概是想回家了。」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,是那種透徹的藍,平常他總是把鬍子剃得很乾淨整齊,我喜歡他也有一點點小鬍渣在臉上。
「現在嗎?」他有點吃驚,「已經1點了。」他撥開蓋在我額頭上的髮絲。「妳先睡,如果急著回去早上起床我叫車載妳回家。」
我點點頭,他放開我走回臥室,正當我想找什麼來充當煙灰缸彈菸時,他拿著他的菸和煙灰缸走回來放在電視櫃上,捏了一下我的臉頰笑一下離開了。我思考著他說後天去他家的事,不是不想,但也不是很想,明天跟韋德有約,先赴約再看看我的心情吧。
韋德是我之前在雜貨店打工認識的同事,雖然我只在那裡工作了二週,但我們都有透過簡訊斷斷續續聯絡。直到二個月前他要求見面,我們就此展開了若有似無的炮友關係。大衛不知道韋德存在,反之亦然,雖然韋德小我二歲年紀相仿,但是我與韋德沒那麼常見面。
作為一個年近四十歲的成功商務人士,大衛不是什麼有錢的性變態、沒有不良嗜好、個性很好,除了有輕微抑鬱症偶爾服藥,生活一切都很正常,幾乎可以說是不可多得完美伴侶化身。
至於大衛跟我的婚外情不是我起頭的,遇見我的時候他與瑪莉安已經分居,他的說法是會分居是個性不合,瑪莉安是個疑神疑鬼脾氣很差的女人,在他們關係破裂即將離婚之際,為了在娘家和其他妯娌面前維持她的地位與尊嚴,她向大衛提出分居不離婚的作法,每年大衛一家三口也固定拜訪瑪莉安娘家一、二次,兒子似乎因為跟大衛不親所以也不太在乎父母婚姻關係。我對大衛結束婚姻的可能沒有抱期待,不知道為什麼大衛對我情有獨鍾,他大可找條件比我好一百倍的女人。在我之前大衛也有幾個炮友,後來都自己離開他。
我偶爾去他家過夜,他家是一個二房一廳的公寓大廈,以準單身男性、常常出差的生活來說他把家裡環境整理很好。他完全不介意我住進去他家,甚至說等兒子18歲以後要與瑪莉安離婚跟我在一起。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有與他同居的念頭,房子裡已經沒有瑪莉安與兒子的痕跡,或許想到以後時常必須自己面對冷清的房子,以及這樣有點偷偷摸摸沒有名份的關係感到排斥。
自從我們開始約會以後,他都對外人宣稱我是他女朋友,知道瑪莉安存在的人都以為他們離婚了。我也曾經試著住在大衛家嘗試開始同居生活,但是不到二週後我改變心意了。因為工作關係他常不在家,也不能常常看手機——儘管他告訴我他會盡力傳訊息給我,但我還是努力控制自己不傳訊息給他,或是他回到飯店時我們會視訊一下,他告訴我他現在只有我一個女人,不需要擔心有其他介入,他的手機都大方給我看——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。
即使我相信他是專情的,即使他稱呼我女朋友,即使每次約會都很開心美好,但是每次分開後我的心就像他的公寓一樣被掏空,變得冰冷空蕩。
我偶爾去他家過夜,他家是一個二房一廳的公寓大廈,以準單身男性、常常出差的生活來說他把家裡環境整理很好。他完全不介意我住進去他家,甚至說等兒子18歲以後要與瑪莉安離婚跟我在一起。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有與他同居的念頭,房子裡已經沒有瑪莉安與兒子的痕跡,或許想到以後時常必須自己面對冷清的房子,以及這樣有點偷偷摸摸沒有名份的關係感到排斥。
自從我們開始約會以後,他都對外人宣稱我是他女朋友,知道瑪莉安存在的人都以為他們離婚了。我也曾經試著住在大衛家嘗試開始同居生活,但是不到二週後我改變心意了。因為工作關係他常不在家,也不能常常看手機——儘管他告訴我他會盡力傳訊息給我,但我還是努力控制自己不傳訊息給他,或是他回到飯店時我們會視訊一下,他告訴我他現在只有我一個女人,不需要擔心有其他介入,他的手機都大方給我看——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。
即使我相信他是專情的,即使他稱呼我女朋友,即使每次約會都很開心美好,但是每次分開後我的心就像他的公寓一樣被掏空,變得冰冷空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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